张海云从物理学博士到华尔街宽客再到金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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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云,一个物理学博士、到华尔街宽客,再到金融学教授的华丽转变之路。三十年间,他从中国到美国,从校园象牙塔到华尔街残酷的竞技场,从光怪陆离、变化快捷、眼花缭乱的华尔街业界,再转到需要在宁静和心思澄明中深思熟虑的学界,每一步神奇而又巨大的跨越,在外人看来似乎都能轻易地成功。但是,如果你问他实现这些跨越的勇气究竟来自哪里?得到的答案却是勤奋、努力、脚踏实地,是严格得接近于残酷的自律。

作者:乘风

来源:北青网,部分内容引自《21世纪经济报道》年4月11日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金融学院张海云教授

他少年时正值科学的春天降临中国大地,像许多同龄人一样,他满怀投身科学的梦想于年考入北大物理系,周围几乎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高考状元,他没有退缩于激烈的竞争,而是在学霸们相互砥砺的乐趣中如鱼得水。他是诺贝尔奖得主李政道先生在文革刚刚结束后向中国科学界提议并极力促成的“中美联合培养物理类研究生计划”,即“CUSPEA计划(China-U.S.PhysicsExaminationandApplication)”运行大约十年间,名受益人中的一员。年参加的考试,他获得了全国物理第14名,英语第1名,并因英语成绩优异而被教育部特批,同意可以不参加为期一年的赴美留学前英文集训。他在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攻读理论物理专业,获得了物理博士学位。但却机缘巧合,于九十年代中期投身华尔街,亲身参与并见证了华尔街的金融衍生品历史性的大发展、大转折和大动荡。回国前,他身任美国银行全球市场部董事,而在他之前的履历中,还可以看到他更多的一路伴随着美国金融衍生品市场发展而不断转变、极富挑战的人生轨迹。但是在华尔街业界打拼的这一切,说放下也就放下了。在供职华尔街十四年后,在人生迎来第44个春秋时,他挽妻携子,最终回归了父亲曾经任职的高校,像父亲一样站上了讲台,成为了一名教书育人的教授。到如今他在课堂上看起来还是满面的单纯、谦和与朴素,低调得没有任何教授的架子。但其实他却可以被称为中国高校金融工程专业中稀有的来自华尔街业界最前沿,精通最前沿产品设计、运行和特点的专职教授。在他的话语和行动中,可以读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极端的严谨自律。但假如你进入他的“朋友圈”,却同时还可以看到一个轻松喜乐的性情中人。喜好诗歌,经常在休息时翻译诗词或者歌词来怡情,或者会在节假日自己胡诌几句五言、七言绝句博友人们一乐。

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金融学院张海云教授的每一个侧面。而其实如果希望能用一篇文章,把他颇负传奇与挑战的几十年生涯介绍清楚,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困难至少来自三个方面。

第一,物理难懂,理解他跟去试图理解牛顿和爱因斯坦也没太大区别。

第二,金融衍生品太过复杂,几乎不太可能用通俗的语言解释清楚。即便是学界和业界同行,也经常有隔行如隔山的感觉。

第三,在他人生之前三十年的求学和职业生涯中,实现了至少两次巨大的跨越或称跨界:从物理到金融,然后从业界到学界;从象牙塔到最残酷的竞技场,然后又从雷厉风行的行动派回归到深入隐秘的思考派。这种剧烈的人生跨越和跨界,是绝大多数正常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其中之一的。

所以,无以解释之后的不再解释状态,必然会注定了一个人气质中特有的慎言、孤独和内省。

我们必须流下热汗,才能真正拥有父亲留下的遗产。

——歌德《浮士德》

身为教育家的父亲是他一生前行的陪伴、引导和榜样互联网上曾经有过一篇10万+的文章,标题大意是:因为爱你,所以最终把自已活成了你的模样。如果把这句话用在每一个发自内心热爱、并且以父母为榜样的孩子身上,可能都会是天然贴切的。如果对比张海云教授和他父亲张雄武教授的人生道路,就会发现无论从精神上还是气质上,父子两人都具有高度的相似性,令人感叹。年7月,对外经贸大学为刚刚以94岁高龄去世的张雄武教授发布了《讣告》。《讣告》中是这样介绍这位德高望中的老一代教育家的:“

张雄武同志是新中国第二个西班牙语专业创建人,我校西班牙语专业创始人。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的外贸和外交事业逐步开展,时任国民政府驻旧金山领事的张雄武同志受到教育部的力邀,义无返顾地回到祖国怀抱,克服当时极其艰难的条件,在北京外贸学院(我校前身)筹建了新中国第二个西班牙语专业,并开创了我校具有经贸特色的西班牙语专业,为国家培养了一批批经贸西班牙语复合型人才。

张雄武同志是我国西班牙语专业教学的奠基人之一,一生致力于西班牙语专业的研究和教学。年由他编写出版的《简明西班牙语语法》(后来更名为《西班牙语语法》)成为新中国第一部西班牙语语法教材,至今仍在各高校西语专业广泛使用。80年代初,张雄武同志担任中国西葡教学研究会首任副会长,作为国内西班牙语专业的元老,出任教育部西班牙语教材编写委员会主任,并负责审定了由董燕生教授编写的中国第一部西班牙语教材《西班牙语》。

在西班牙语的教学与研究之外,张雄武同志还潜心耕耘于翻译事业。他曾翻译了多部名著,并担任中国翻译家协会理事。张雄武同志翻译的英国社会学大家赫伯特?斯宾塞的名著《社会静力学》,填补了国内汉译社会学专著的空白,这本书现在依然是社会学研究生的必读书目之一。

对外经贸大学校报在庆祝该校“西语专业创建55周年暨张雄武先生90华诞”之后的一篇专访文章中,介绍了这位老一代教育家从青年求学、成为国民政府驻旧金山领事,再到回到新中国,以第二外语西班牙语报效祖国教育事业,一生看似平静详和、勤奋努力,放在时代大背景中关照实则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的人生轨迹——抗战前,张雄武在家乡芜湖的教会学校读高中。由于家里贫困,兄弟姐妹多,高中没毕业,他就不得不出来“讨生活”。从此,考邮局,考外交官,并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国民政府公费留学及出国考察项目名额,在大大小小的考试中张雄武一路折桂,收获了“状元专业户”的美名。年,外交部派张雄武赴美国担任国民政府驻旧金山领事,其间他在旧金山大学攻读国际法,并选修西班牙语。新中国成立之初,随着国家外贸、外交事业的逐步展开,国家急需一批既懂外语又懂经贸知识的专业复合型人才。教育部决定在当时的北京对外贸易学院设立西班牙语专业。然而,放眼全国,当时懂西班牙语的人才实在是少之又少,教育部于是力劝张雄武担此大任。“听到教育部的提议后,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西班牙语只是我的第二外语,怕给弄砸了。”张雄武回忆起往事,坦白得十分可爱。但是考虑再三,他还是从大局出发,毅然接下了这个重任,从零开始创建中国第二个西班牙语专业:具有经贸特色的西班牙语专业。《光明日报》年报道这位一生勤勉令人敬佩的退休老教育家时,用的词语是:“师者,人之模范”。“张先生严谨细致、谦虚谨慎的态度和工作作风为对外经贸大学西班牙语专业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父子俩,不同的时代,一个被称为状元,一个是当之无愧的学霸;都学成在美国,对美国社会有深入的了解;又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回归,父子俩先后登上的是一个高校的讲台。这种人生轨迹的相似性背后,还有精神层面的相似性。父亲是靠自学考试成为国民政府的外交官,英文是第一外语,而专业是国际法,但最后却成为西班牙语的教育大家。儿子是物理学专业,却跨越至华尔街的投行和银行,成为美国华人中并非多见的身居主流和高层的金融衍生品的业界专才;但最终的心愿仍然是回归讲堂,成为教书育人,著书立说的学者,渴望通过深思熟虑能够探寻到普遍的规律。无论是在课堂上,还是在平常的朋友聊天中,张海云教授都从不讳言这位让他感佩的伟岸的父亲。给旁观者留下的印象是,父亲就像灯塔一样,是他一生前行的陪伴、引导和榜样。宽客人生:在金融衍生品大爆发的前夜踏入华尔街年,金融工程领域开拓者,前高盛数量金融团队创始人,现哥伦比亚大学金融工程学系主任伊曼纽尔?德曼出版了这部影响巨大的自传体著作《宽客人生——华尔街的数量金融大师》,首次提到并定义了一个活跃在华尔街的群体——宽客(Quant)。即:“受过严格系统的科学训练的数量金融师。正是这些模型的创建者,他们是华尔街舞台上未来的明星。”很快,宽客就成为一个影响巨大的固定词汇。在公众心中,它代表的是现代金融市场的基础——金融衍生品的创造者,指一群靠数学模型分析金融市场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华尔街的投资银行和对冲基金已经逐渐转向通过量化交易策略和衍生金融产品来获得利润了。它们招募了大量拥有博士学位的学术精英,这些精英对这些易波动的金融产品进行建模并管理相应风险。时至今日,公司的财富和金融市场的稳定通常依赖于数学模型。宽客逐渐成为华尔街上的重要玩家。这本书使人们对活跃在华尔街已经二十年的这个高智商群体拥有了一个统一的称呼。正如德曼所说,“当你研究物理学的时候,你的对手是上帝,而在研究金融学时,你的对手是上帝创造的人类”。宽客就是要正确地将物理学中的精确方法应用到狂热的金融市场中去的群体。而该书作者德曼,本身就是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的物理学博士,也曾是华人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李政道的弟子。书中,德曼是这样解释宽客们进入华尔街的时代背景的: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起就有大批物理学家涌入华尔街。当时美国处于“后人造卫星时期”,政府停止了对物理学的支持,越来越多人找不到工作。况且,由于通货膨胀使金融市场更加变幻莫测,市场急需数学家来分析每一笔投资,哪怕是简单的债券。而麻省理工学院的史蒂夫?罗斯教授则回答的更为明确干脆:在这个时代,科学家发现了华尔街,而华尔街也发现了科学家。简言之,没有物理学家和数学家的华尔街,就不会产生那么多的金融衍生品。而金融衍生品的产生也并非是被这批宽客们凭空创造出来的。它产生的时代背景则是布雷顿森林体系在70年代的解体。由于黄金与美元脱钩,造成以后二十年间汇率市场、利率市场、黄金、原油等大宗商品市场的大幅波动,各方都需要对冲自己的风险,对金融衍生品的市场需求越来越庞大。该书在分析当时的华尔街宽客时是这样描述的:“金融市场就变得更加变幻莫测。债券一向是保守的投资工具,但突然之间它的风险就变得大到超过任何人的想象。以前的经验不再管用。对金融机构来说,理解利率变动和股票价格波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风险管理和对冲成为新的要求,而在如此全新的风险面前,复杂的新型避险金融产品大量出现了。”而这批高智商群体进入华尔街,又恰逢计算机技术和计算能力突飞猛进的年代。于是,复杂的各类金融和信用衍生品被一层层创造出来,推向市场,直至金融危机到来。在反思是否是这些“华尔街的囚徒”或“华尔街的战俘”(PhysicistsonWallStrt)出于贪婪造成的金融危机时,麻省理工学院金融工程学教授安德鲁?罗在后危机时代的华尔街组织了一场由资深宽客参加的研讨会。他在研讨会后得出的结论是:金融危机只会增加华尔街对科学家的需求。“问题不在于华尔街的物理学家太多了,恰恰是因为数量不足。”与该书的作者德曼一样,张海云教授也是物理学博士出身,受益于李政道先生的“CUSPEA计划”,可以称为李政道先生的学生和弟子。不同的是,张海云教授进入华尔街的时间,比德曼晚了将近10年。但是年,当张海云到达纽约,先后在美国法赛金融研究系统公司(FactStRsarchSystms)和著名的财经机构路透(Rutrs)从事资产组合和金融衍生品风险模型工作时,他其实刚好赶上了衍生品发展史上最大规模爆发的前夜。

“我喜欢读诗带来的感悟、遐想和慰藉。比如泰戈尔的诗句:‘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旅客要在每个生人门口敲叩,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面到处漂流,最后才能走到最深的内殿。’诗歌为思想谱上乐曲,使平凡化作神奇。人生的劳役,成为霞光万道的朝圣之旅。”

——张海云

围城内外:活出别样的人生年的中国和美国差距究竟有多大呢?这一年,从北大的象牙塔中走出国门的张海云,开始了在美国攻读硕士、再着又攻读博士的求学之路。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渐渐地,他的心中对以前的专业选择产生了怀疑。“我发现我开始对商业感兴趣。我渴望参与社会,渴望能有近距离与人打交道的机会,希望能够有团队的合作,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总之,我发现物理学离现实社会太远了,它可能并不适合我。”《21世纪经济报道》今年4月在报道张海云教授时,这样解释他最初进入华尔街的原因。经历了青春期的各种怀疑和迷茫,从最初成为一名物理学教授的人生理想,他终于确定地发现自已必须转变。他开始对管理咨询行业产生浓厚的兴趣。到麦肯锡咨询公司做企业管理咨询,成为当时博士毕业时的他心目中的圣殿。原因是这样的工作能够进行宏大的思考,能够与人打交道,能够说服别人并且证明自己。他给麦肯锡发去了求职信,并且得到了回复,还有往返波士顿的免费机票。怀着兴奋的心情他去面试了,但却失败了。原因是,麦肯锡面试时用的是商学院的一套案例思路,而他显然对这一套思路准备不足。以后,他再次联系了几大咨询公司,坚持把梦想推行下去。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一个缺乏商业经验的物理学博士,在商业领域谋职面临着“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本来想告别自己的过去,但是碰壁后才发现,过去还是自己唯一的资本,自己的未来还是必须建立在过去的基础之上。”他后来笑着对记者总结当时的自己。第一份工作在法赛金融研究系统公司(FactStRsarchSystms)对证券投资组合进行建模和数学优化,但他更向往玄妙纷繁的衍生品世界。一年后,他进入路透(Rutrs)从事金融衍生品及相关资产组合的风险模型工作。在金融衍生品和量化模型突飞猛进的背景下,90年代中期金融风险管理领域的前沿,是一种新的风险度量方法——在险价值(ValuatRisk)。美林证券(MrrillLynch)的全球外汇交易部门当时是40余种外汇和相关衍生品的做市商,亟需对于各种汇率、利率、波动率的风险进行全方位监控、分析、管理。他应邀加入美林证券,率领团队构建了以在险价值为核心、包含多种风险监控指标的市场风险管理系统,并负责对于市场风险和交易对手风险的量化分析。华尔街金融格局的迅速演变也反映在对于管理咨询的需求上。年,一个专注于金融业的管理咨询公司——资本市场公司(ThCapitalMarktsCompany,简称Capco)在创办两年内已发展到超过人规模,其发展战略是引进华尔街专才,为华尔街提供深度的咨询服务。张海云应邀担任高级管理顾问,为全球大型金融机构提供风险管理咨询服务。“终于圆了我的管理咨询之梦了。”他笑说,“有了几年的金融从业经验,我希望完成从专才向通才的拓展。咨询行业视野宽广,每天面对的都是不同的事情,不同的人,对行业全景可以有广泛的了解。非常有趣。”很快,人生的转折再次到来。他在咨询工作中与大通银行(后与JP摩根银行合并为摩根大通银行)信用衍生品部主管相熟。这位美国朋友非常赞赏他的专业能力和严谨作风,在到加拿大第二大银行多伦多银行(TDBank)组建信用衍生品团队时,力邀他加入。从年开始,当时35岁的张海云就成为多伦多银行信用衍生品交易部的总经理,主持产品研发定价及定量交易策略。在多伦多银行,他的工作广泛地涉及了资产证券化、信用交易、资本结构套利等等前沿投资策略和产品设计与推广。资产证券化领域有一种重要但不广为人知的产品,就是滚动发行的资产支持商业票据(AsstBackdCommrcialPapr,简称ABCP),其运营方式很像银行。年至年,他又担任美国国际资产交易公司(IntrnationalAsstTransactions)研究部总经理,主持ABCP资产证券化的定量研究和风险管理。至年四年间,他再次转任美国银行(BankofAmrica)全球市场部董事,先后在全球市场部纽约总部主持信用交易业务的定量分析和相关系统及在北京拓展在华投资,活跃于中国私募股权、不良资产和亚洲高收益债券市场。“这个行业发展太快了,没有时间深入思考。可是金融危机和后危机时代,我们又太需要思考和探索了。如果有人能够做到在一个领域内深入地挖掘下去,也许独特的价值、普遍的规律就可能在你面前呈现出来。”因此,年,他终于放下了过去在华尔街叱诧风云的一切,回归了从小被他当作“家园”的对外经贸大学金融学院。迄今,他除了是金融学院的教授,还担任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金融市场研究中心主任。主要研究方向包括金融衍生品、资产证券化、信用市场、金融风险管理、信用风险、公司金融。开设的教学课程主要有:金融产品设计与定价、固定收益证券估值与投资分析、资产证券化等。同时,他还活跃在全球风险管理领域,兼任着全球风险协会(GlobalAssociationofRiskProfssionals,简称GARP)北京分会共同主席。如果留意,观众们也经常能够看到他应邀在中央电视台英文频道评论金融经济的热点问题。

如果在有生之年,永远不能够心有所想、身体力行,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人生无穷役,那真的是没有什么意义与指望了。

——熊培云

知行合一——将实践中具体问题和解决方案进行凝炼,提升出普遍的应用价值在对外经贸大学推出的“教授专访”中,当被问到为什么在人生和事业正当年时,却毅然选择回归惠园(贸大主校区的别称)时,张海云教授回答了这个从业界到学界的巨大跨越对他人生之旅的多层含意——第一层意义是回家。我的父母都是贸大的老师,我是在贸大校园里长大的,贸大的一草一木都给我留下了童年的美好回忆。我曾漂洋过海,学到了知识,开阔了眼界,而回到惠园就是回到自己的家。第二层意义是追梦。我在北大读本科时就很向往父亲的学者生涯。如果说之前有幸进入华尔街,在色彩斑斓的金融创新洪流中畅游了一番是一种机缘巧合。而我心里一直渴望的,仍然是只要机会出现,就要圆一圆少年时代的学者梦,追随父亲的足迹。第三层意义是驻足。在实务界工作节奏快,常常缺少时间和心情沉思,有一种“行动多于思想”的感觉。全球金融危机颠覆了许多广为接受的金融理念和假设,也深深震撼了我,从而激发了我潜心研究一些基础问题的浓厚兴趣。能来到惠园徜徉于教学科研之中,对十几年来在金融创新实践中积累的经验教训进行梳理、反思、凝炼、传授,我觉得对心灵是一种享受,对智识是一种提升,对他人又带来帮助,是个一举多得的好事。第四层萦绕于心的渴望,则是求索。他说:“首先,在中国经济转型升级和金融创新加快的时代背景下,如何使教学和科研更好地满足社会需要,是一个亟待探索的问题;其次,如何将金融实践中的具体问题和解决方案进行凝炼,提升其普遍应用的价值,也是一个意义深远的问题。知行合一应该是解决这两个问题的正确理念,我希望结合我的实务经验,以具体的个案为切入点,摸索出一套成功的模式来。我在教学方面的一项探索是我给专业型硕士开设的《金融产品设计与应用》课程。在金融实务领域,国内外金融产品有许多成功和失败的案例。有趣的是,金融产品的设计与应用尚未形成一门学科,也缺乏系统研究这类问题的书籍,但随着中国金融创新的加速,对金融产品在功能和设计方面的分析能力愈发重要。我让班里的同学们以团队为单位选择一种产品、或一类产品、或一种设计或应用理念,作为学期研究课题,我们以讨论课的形式,帮助各团队规划、拓展和改进其研究报告,在讨论过程中,各团队也对其它团队研究的产品和应用加深了理解,这样各团队在深度和广度上都有收获。与单一传授知识相比,主动研究驱动的讨论更有助于深化理解、提高能力。”

要获得独创的、不平凡的、或许甚至是不朽的思想,那我们需要完全从世事中脱离一些片刻的时间;这样,那些最日常、普通的事物就会显现其全新的、不为我们所知的一面,这些事物就以此方式向我们透露其真正的本质。

——叔本华处于边缘定非轻松愉快,因为上下求索的通道还是一条虚线从理论上看,学界与业界应该是互补的,“专业人士对于市场有第一手的了解和感受,其经验也带来宝贵的直觉,但往往忙于具体事务,导致缺乏时间系统地梳理市场规律,而对于市场规律进行深入系统的梳理和思考恰好可以成为学者科研的重要内容。”然而现实与理论常常有显著的距离,“学术研究与实际应用往往相去万里,许多学术研究活动成为一种封闭的自娱自乐,许多学术论文流于为发表而发表的新型八股。学术研究对于现实进行凝练、升华、抽象没有错,但沦为清谈就失去了价值。所以将现实注入学术研究意义重大。”将现实注入学术研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学术发表已形成了固化的规范和审美观,对于学术成果的衡量尺度并不强调是否适于应用。由于学界和业界在思维方式上的鸿沟,讲究实际应用的他在学界会显得有些另类。从一个简单的例子可以看出这种差别,上述写过《宽客人生——华尔街的数量金融大师》的伊曼纽尔?德曼就曾讨论过模型的局限性以及误解这种局限性带来的危害,对此许多金融工程学者认为错误不在模型而在使用者。张海云教授认为这种看法也有偏颇,既然模型的使用是模型价值的重要部分,那么模型发明者就有责任澄清模型的局限性并宣传模型的正确使用方式,也应该积极寻找弥补模型缺陷的办法。所以他认为宽客不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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